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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以为家》影评
起诉自己的父母？为何不起诉亚当……
起诉自己的父母？为何不起诉亚当……
——《何以为家》影评
文/Yani
生命季刊微信专稿
1. 迦百农
母亲节刚过，你是否已经看了这部正在各大影院上映的，起诉自己父母的电影？
是的，在《复联4》持续霸屏的这个五月，《何以为家》恐怕是众多牺牲掉的电影中，关注度相对最高的一部了。
其实在它还未上映的时候，便引起了我的好奇，这倒不是因为它在奥斯卡提名，在戛纳获奖的履历，而是它的原片名——《迦百农》。
迦百农，这是一个《圣经》中著名的地点，或者说它已经成为一个“圣经地点”。耶稣曾经在迦百农长住过，《圣经》描述“那地方靠海，在西布伦和拿弗他利的边界上。”（太4:13）
而耶稣也曾在那里教训人，并留下责备的话：“迦百农啊，你已经升到天上，将来必坠落阴间。因为在你那里所行的异能，若行在所多玛，它还可以存到今日。”（太11:23）
从这段话可以看出，迦百农是一个被耶稣看为很狂妄的地方，甚至比以淫乱著称的所多玛还悖逆，并向它发出审判的言语。
而当记者采访这部电影的导演，黎巴嫩人娜丁·拉巴基时，她却直言，以“迦百农”为片名，是因为其文学意义——“混乱”，也就是“人间失序”的意思。
2. 人间失序
在整个观影过程中，恐怕最大的体验，也就是人间失序了。
主角赞恩，是一个连自己父母都不知道准确年龄的孩子，法医通过乳牙判断他大概12岁。这个年龄的孩子，本该在学校上学，但实际上他正在承担家里的经济压力。他穿梭街头，要么拉着架子车，要么搬着煤气罐。白天在杂货店打工，下了班还要帮家里人采购日用品。
他的家，七八个兄弟姐妹挤在一张床上，与父母一帘之隔。他们没有身份。他们甚至全家合作，去药店买受管控的处方麻醉药，再磨粉兑水，混入饮料，卖给街头小混混。
从他们的生活状态来看，实在没什么做人的尊严！最小的孩子，如拴狗一般被拴在一条铁链上；最大的妹妹，在11岁时，就被逼嫁给一个30岁的男人。
赞恩百般拦阻，却被父母看作不懂事——
把她嫁过去，不光可以带给我们这个家庭物质的回报（几只鸡），她自己还可以吃得饱，穿得暖，睡在宽敞的大床上，这是对她更好的选择啊！
而这话并非父亲的借口，乃是他的真实想法。用他的原话说：“我们就是寄生在这个社会的蛆虫而已。”
3. 何以为家
当赞恩，这个还未完全被蛆虫般的生活彻底麻木的孩子，眼睁睁地看着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妹妹，被强行带走做人童妻的那一刻，他对父母失望透了！他想要控告父母的想法，也是从那一刻萌生的。
他先是离家出走，却遇到了另一个也活在失序中的人。
这是个埃塞俄比亚女工，她也没有身份，却有着一个私生子，她需要一边在餐厅做清洁工，一边藏起自己嗷嗷待哺的婴孩。她收留了赞恩，请他在家悄悄照看弟弟。但在一次外出后，她被捕了……
她不敢说出自己有孩子这件事，因为按照“务工者不可以在当地生子”的规定，孩子如果被发现，是要没收的。而导演在此处，设置了一段最能表现这份痛苦的戏——
女人来到被关押的洗手间，她狼狈地挤出自己涨溢的奶水，她一边挤一边哭，她泣不成声，说儿子对不起，原谅妈妈，你现在一定饿坏了……
而彼时，那个刚满一岁，还走不稳的小男孩，正干吃着奶粉，坐在蒸馍锅里，跟着12岁的赞恩，流离失所，甚至要被卖掉了！
这里，没有一个幸福的人。他们所处的世界，是混乱的迦百农；他们在战乱、动荡、不公、歧视，并长期的饥饿中度日。面对如此残酷的世界，他们到底何以为家？
4. 控告父母
其实，任何苦难题材在被拍成电影的时候，都会触动人心。因为当那种难以描述的悲情被以具体的画面和对白呈现出来时，给人的感受是非常直观的。
而这部电影更是如此，导演居然全部启用真实人物来出演。
也就是说，剧中的大小角色，都是有过剧情中真实经历的人。甚至，在选角导演找到赞恩的时候，他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但导演却通过他在戏中流露出的真情实感，向父母，向法庭，向观众，向这个社会，提出了一个严肃的问题：这些对生命没有选择权的孩子们，到底该怎么办？
对此电影尝试给出了两个答案：一是“控告亲生父母”，二是“社会给予的爱”。后者本就是苦难题材电影的常见答案，而前者，却着实令人错愕。
其实这与现代心理学所主张的“回到童年”、“寻找原生家庭的缺陷来解决当下人格的问题”不谋而合。
对此，该片的导演说:“由于我们成年人做了决定，这些孩子就像牵线木偶一样任我们摆布。无论我们提出要打什么仗，无论我们创造了什么样的系统性混乱，孩子们都只能承受。”
这样看来，“我们成年人”真的就是“罪魁祸首”。而赞恩对此的回应是：“如果你不能爱我，不能养育我，请不要生我，否则我要控告你！”
也许赞恩的生活离我们的现实还比较远，但我们谁的童年是完全美好的？那么，你是否也想过，要控告自己的父母呢？
即或不是我们自己的经历，而只是在新闻中看到那些少年杀人犯，在抖音里看到的00后的网红小妈妈；甚至看到淘宝童模被妈妈踢的视频……我们心里是否也会发出同样的指控？
5. 始祖犯罪
走出影院，我继续想着小赞恩的话：“如果你不能爱我，不能养育我，请不要生我，否则我要控告你！”
现实生活中，赞恩已经从贫民窟里的垃圾男孩，成了一名见过大世面的演员。但我们知道的，在无数贫民窟中，还有无数这样的孩子。他们的遭遇，该怪谁？他们连控告父母的机会都没有啊……
《圣经》告诉我们，在上帝最初创造的世界中，是没有苦难的。
那时，一切都在良好运转，气候温和，不需要穿衣服；亚当作为伊甸园的管理员，顺服在上帝的旨意中，把一切都料理得很好；那时的人间，不是无序，乃是有次有序。
连人的关系，也在次序中，呈现出美好的状态——那时的亚当，可是称夏娃为“骨肉”的啊！
然而一切的改变，源于亚当的违约。上帝把伊甸园所有的果子都赐给亚当和夏娃，唯独留下一棵树作为善与恶的分界线。上帝明明地嘱咐亚当，你若吃了分别善恶树上的果子，就必定死。
亚当吃了，在那一刻，他与上帝的约被毁坏，关系也就随之毁坏，“死”这件事便临到人间。而接下来，人类所经历的一切“失序”并“失序”所带来的痛苦，都是罪的结果，也是“死”之症状的表现。
那些所谓“失职的父母”，并我们每一个为此感到心怀不平的人，都是亚当家族的后代，因此我们没有一个人能逃脱罪和死的结局。连那些被恶待了的孩子，最终也会长成像自己的父母那样的人，即使这些孩子都曾经对他们的父母深恶痛绝！不是吗？
6. 救主耶稣
是的，亚当是那犯罪的第一人。但说到“控告”，其实这是一个法庭术语。电影中赞恩并没有告赢，因为他所受的伤害，实在无法简单归因给这对自己也极度无助的夫妻。
那么我们是否该控告亚当呢？还是控告和亚当一样的我们自己？
亚当已经死了，亚当本人，也已经在伊甸园外，尝尽了罪的苦果。今天的我们无一例外，也都要步其后尘！我们都要担当自己的罪，因为我们的罪名是成立的，我们都是违约者，都是“人间失序”的一个组成部分。
“罪的工价乃是死，唯有神的恩赐，在我们的主基督耶稣里，乃是永生。”（罗马书6：23）
感谢上帝，这位真正公义的大法官，在我们尚未控告亚当以前，便翻转了亚当所造成的悲剧。
祂赐下“第二亚当”，也被称为“末后的亚当”，就是祂的儿子耶稣。耶稣在亚当失败的事情上重新得胜了！
对此，《圣经》这样写到：
因一人的悖逆，众人成为罪人，照样，因一人的顺从，众人也成为义了。（罗5:19）
死既是因一人而来，死人复活也是因一人而来。（林前15:21）
当这位末后的亚当，行走在人世间，魔鬼曾三次试探祂，但祂都没有犯罪。祂不仅守住了亚当没有守住的律法；更在十字架上代替所有罪人的罪，付上了死的代价！祂的代赎，重修了亚当毁坏的神人之约；祂的复活，可以将那些在罪恶与死亡中饱受煎熬，而愿意悔改接受祂救赎的人，重新带进那美好光明的国度！
在电影里有这样一个画面，赞恩在离开家后，来到一个游乐场，他上到了摩天轮，他被升高，置身于天空之中，他看见了大海……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了希望，他离开了肮脏败坏的地面……但是很快，他必须回到人间。
而对于真实世界里的故事，上帝早已安排好了下面剧情的发展，祂知道我们的感受，祂在《启示录》中应许，总有一天，祂会擦去我们的眼泪，再也不让我们经历疼痛、哭号……因为，凡在基督的替代性救赎中蒙恩的人，都得到了天国子民的身份！有神的地方，才是人类的故乡啊。
盼望每一个战争中的难民，都在流离失所中听见这大好的消息！
盼望每一个看似生活安定，却在心中做着流浪孤儿的我们，都能知道，何以为家。
Yani 基督徒作家，现与丈夫一同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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