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架：耶稣基督的“必须”（中）

十字架：耶稣基督的“必须”（中）

文/王峙军

生命季刊 第73期  2015年3月

【编者按】本文为王峙军牧师所著《十字架的道理》第三章中的一部分。《十字架的道理》一书已由生命出版社出版，订阅者请使用本刊第64页的订阅单。

因为耶稣是基督，是永生神的儿子

如前所述，马太福音16：21向我们启示了十字架是耶稣基督的“必须”。而且，在这节经文的背景经文中，马太也向我们暗示了十字架作为耶稣基督之“必须”的三个原因：（1）因为耶稣是基督，是永生神的儿子；（2）因为教会要建造在“这盘石上”；（3）因为十字架是“神的意思”。

圣经中有一些伟大的问题，其答案都是关乎神的救恩、神的本体等的。¹ 马太福音第16章中，记载了其中一个伟大的问题：“你们说我是谁？”（16：15）

这个问题是主耶稣在该撒利亚腓力比的境内向门徒发问的。那时，主的事工已经来到了一个转折点。祂希望这群跟从祂的门徒真正知道祂是“谁”。主知道，在跟从祂的人群中，太多是为着吃饼得饱的人，为着病得医治的人，为着看神迹的人，为着权势名利的人。那么，跟从基督的这些门徒们，与其他人的不同之处在哪里呢？他们的确丢下了船和渔网，丢下了亲人与工作，立即跟从了耶稣。但他们为什么要跟从祂？如果他们已经真正认识他们所跟从的耶稣是“谁”，主为什么还要问“你们说我是谁”？如果他们不知道所跟从的是“谁”，那么他们跟从的意义在哪里？

这个“邪恶淫乱的世代”有一个总的目的，就是企图否认拿撒勒人耶稣的所是。他们根本没有打算用一颗敬畏之心去承受关于祂是“谁”的启示。在本章的一开始，我们就看见两个全然对立的宗教群体—法利赛人和撒都该人—在“试探耶稣”的事情上，走到一起来了。法利赛人，他们信神，信灵界的存在，信死人复活；但他们固守遗传、骄傲自义、假冒为善。在他们的眼中，拿撒勒人耶稣不过是一个只能在地上医病赶鬼行神迹的人。现在他们要求耶稣“从天上显个神迹给他们看”。他们要在祂失败—不能从天上显出神迹—的时候，找到定罪耶稣的理由。撒都该人则是一群把宗教当作道德伦理规范的人；他们根本不信灵界的存在，对死人复活更是看为笑柄（参马可福音12：18以下）。现在，这群不信有“天上”的人，也来请耶稣“从天上”显神迹给他们看。他们也期待着在耶稣的“失败”中，来宣告自己的胜利。

因此，圣经在这两个群体身上用了“试探”一词。原文中“试探”是一个分词（πειράζοντες），用以描写法利赛人和撒都该人是一群动机不良的 “试探者”。这个字在太4：1被用在魔鬼身上，那里说“耶稣被圣灵引到旷野，受魔鬼的试探”。而这个“试探人的”（ὁ πειράζων）对耶稣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若是神的儿子……”（4：3）法利赛人和撒都该人虽然以能否行天上的神迹来试探耶稣，其目的也是否定祂是神的儿子。但耶稣给他们的回答，却超越了他们对神迹的纠缠，直接指出“约拿的神迹”所预表的那个更大的神迹—基督十字架的神迹。在另一个场合下，主耶稣已经清楚地宣告了这一点：

“一个邪恶淫乱的世代求看神迹。除了先知约拿的神迹以外，再没有神迹给他们看。约拿三日三夜在大鱼肚腹中，人子也要这样三日三夜在地里头。”（太12：39–40）

跟从耶稣基督的门徒，是一群已经从这个“邪恶淫乱的世代”中被分别出来的人。但他们一直是一群“小信的人”，他们虽然说过“你真是神的儿子了”（太14：33），但这只是对耶稣所行神迹的反应，并非是对祂之所是的清晰的认识。² 所以，当主对他们说 “你们要谨慎，防备法利赛人和撒都该人的酵”时，他们立刻联想到这是因为他们“没有带饼”。主再一次称他们为“小信的人”，提醒他们，并让他们晓得，“不是叫他们防备饼的酵，乃是防备法利赛人和撒都该人的教训”。

法利赛人和撒都该人教训的实质是什么？在较浅的层面上，他们的教训是要神迹，以满足他们肉体的欲望和宗教兴趣。从更深的层面看，法利赛人要守住他们的宗教规条，以此抗拒耶稣基督关于天国的教训；撒都该人则是要强化他们的世俗宗教系统，抹杀一切属灵的信仰内容。但他们的教训在最深的层面上则是一致的：否认弥赛亚会被挂在木头上承受咒诅，否认拿撒勒人耶稣就是旧约所预言的弥赛亚，否认祂会从死里复活。如果说耶稣基督第一阶段事工的中心，是为了带出关于祂身份的启示（是基督，是永生神的儿子）；那么，法利赛人和撒都该人教训的实质与目的，就是否认祂是基督，是神的儿子。

在这种情况下，耶稣向门徒问了两个问题。而第二个问题的答案，启示了祂的位格与工作。

耶稣到了该撒利亚腓立比的境内，就问门徒说：“人说我人子是谁（有古卷无“我”字）？”他们说：“有人说是施洗的约翰；有人说是以利亚；又有人说是耶利米，或是先知里的一位。”耶稣说﹕“你们说我是谁？”西门彼得回答说﹕“你是基督，是永生神的儿子。”耶稣对他说：“西门巴约拿，你是有福的。因为这不是属血肉的指示你的，乃是我在天上的父指示的。”（13–17）

2009年春天，我和一些弟兄姊妹寻访圣地，来到这个圣经中称之为“该撒利亚腓力比”的地方。它的背后，是飞雪飘荡的黑门山。从山上下来，不久就进入该撒利亚腓力比的境内。我当时人站在那里，心思却回到两千年前。我所想的一个问题就是，我的主当年是在哪里向门徒发问“人说我人子是谁”、“你们说我是谁”的呢？

世界对这位拿撒勒人众说纷纭。“正面”一点的评论说祂是卓越的宗教领袖和伟大的道德导师。这正如当日的人们对祂的描述：“有人说是施洗的约翰，有人说是以利亚，又有人说是耶利米，或是先知里的一位。”—总而言之，人们不说真相（或根本无力说出真相）。

主耶稣知道人心里所存的，知道法利赛人和撒都该人教训的本质，知道这世界无故地恨祂。但对于跟随祂的门徒来说，如果对耶稣是“谁”的问题，也茫然无知，那就非常可怕了。再者，主也不会让门徒仅仅停留在对祂身份的理性认知上面。因为这个“谁”里面除非拥有“道路、真理、生命”一体性特质，人除非与这个“谁”建立起真实的生命关系，跟随者就不能“到父那里去”。更重要的是，这个“谁”如何才能把祂的百姓从罪恶里救出来，如何才能挽回与平息神对罪人的忿怒，使罪人与神和好？换句话说，这个“谁”里必须包括着位格与工作的结合与平衡。

“你们说我是谁？”—我确信主问这个问题时，祂知道彼得会说出正确的答案，因为天父必要在这个时刻对门徒启示出耶稣之所“是”。果然，我们听到彼得说：“你是基督，是永生神的儿子！”这个答案极其完美，立即得到主的赞赏与确认：“西门巴约拿，你是有福的。因为这不是属血肉的指示你的，乃是我在天上的父指示的。”

“属血肉的”对耶稣所能做的，只是理性的推测和经验上的判断，说祂是“施洗的约翰、以利亚、耶利米，或是先知里的一位”；他们当然无法“启示”（“指示”原文是ἀπεκάλυψέν，最好译作“启示”）出耶稣的所“是”。惟有“在天上的父”可以向人“启示”出耶稣是谁；因为“除了父，没有人知道子”（太11：27）。

在原文中 ³， 否定副词οὐκ （不）所否定的不是“属血肉的”（σὰρξ καὶ αἷµα）这个作为从句主语的词组，而是否定“启示”（ἀπεκάλυψέν）这个动词；意思是，属血肉的根本不能“启示”（更不用说“启示”出耶稣“是基督，是神的儿子”这样的真理）。反义连词ἀλλά（恰恰相反）表明，“启示”的行动是单单由神发出的—是我们在天上的父启示了祂的儿子。所以保罗说，正是那位把他从母腹里分别出来、又施恩召他的神，“将祂儿子启示在我心里，叫我把祂传在外邦人中”（加1：15，16）。天父对彼得的启示：“你是基督，（是）永生神的儿子” （Σὺ εἶ ὁ Χριστὸς ὁ υἱὸς τοῦ θεοῦ τοῦ ζῶντος），完美地回答了耶稣所提出的问题：“你们说我是谁？”

“基督”：弥赛亚，受膏者；“永生神的儿子”：圣子，三位一体中第二位格。“基督”（弥赛亚，受膏者）是指着耶稣的职分与使命说的；“永生神的儿子”是指着祂的位格与本体说的。从原文看，“永生神的儿子”是“基督”的同位语，意在用耶稣的位格来进一步说明耶稣的职分与使命，即，这位拿撒勒人耶稣，就是旧约所预言的弥赛亚，这位弥赛亚就是永生神的儿子。永生神的儿子降世为人，就是拿撒勒人耶稣；拿撒勒人耶稣在永恒中受膏，要在时间与空间中完成祂的弥赛亚使命—这就是彼得的回答所包含的意义。所以我们说，这个答案是对耶稣的位格与工作的完美启示。我想这也是为什么使徒约翰在他的福音书中说出这种结论性的话：“但记这些事，要叫你们信耶稣是基督，是神的儿子。并且叫你们信了祂，就可以因祂的名得生命。”（约20：31）

永生神的儿子，降世为人，是为了在十字架上完成祂的弥赛亚使命—宣告“你是基督，是永生神的儿子”的彼得相信或接受这一点吗？这是我们的问题。

彼得作为领受天父启示的器皿确实是有福的。但彼得更深一层的蒙福，是因为他领受的是一个天父关于耶稣的位格与使命的启示。最后我们要说，如果他真的明白天父为何向他启示耶稣“是基督，是永生神的儿子”，那他的福气就更大了。然而，彼得明白吗？

从后面的经文（16：21–22）看，彼得是不明白的。从彼得身上，我们看见了巨大的反差：一个领受天父启示的器皿，却因为十字架而成了耶稣基督的绊脚石。为什么？

十字架是“基督，永生神的儿子”的“必须”。一旦有人想从基督那里拿走十字架，祝福就成了咒诅。

因为教会要建造在 “这盘石上”

从马太福音第16章中，我们所看到的十字架作为耶稣基督之“必须”的第二个原因，是基督要把祂的教会建造在“这盘石上”。也就是说，为着教会建造的缘故，为着教会的建造具有一个不可动摇的基础，十字架成了耶稣基督的“必须”。神在自己从永远到永远的救恩计划中，有一个伟大的目标，就是要在地上呼召出祂百姓的群体，即“教会”（主耶稣称之为“我的教会”；使徒行传20：28也称为“神的教会”；提前3：15又称之为“永生神的教会”）。而教会是必须用神儿子的血来买赎的（参徒20：28）。这样一来，为着教会的缘故，十字架就成了耶稣基督的“必须”。于是，这个来自于天父的、以钉十字架的基督为中心的启示，就成了基督将祂的教会建造在其上的“盘石”。

“我还告诉你，你是彼得，我要把我的教会建造在这盘石上。阴间的权柄，不能胜过他（“权柄”原文作“门”）。我要把天国的钥匙给你。凡你在地上所捆绑的，在天上也要捆绑。凡你在地上所释放的，在天上也要释放。”当下，耶稣嘱咐门徒，不可对人说祂是基督。（16：18–20）

马太福音16：18，是新约圣经中第一次说到“教会”（ἐκκλησία）的地方，而且是主耶稣亲口提及，并说是“我的教会”（µου τὴν ἐκκλησίαν）。此处的“教会”带定冠词（τὴν），不是指一种泛泛的聚集（或聚会）。而“我的”（µου）一词，也被放在突出的位置上，强调了教会的归属。这个“教会”是“基督，永生神的儿子”的“教会”。她是拿撒勒人耶稣完成祂的弥赛亚使命之后的结果。这个“教会”的元首，是那位“钉十字架的基督”。作为基督的身体，教会的本质，是由“耶稣基督并祂钉十字架”来决定的。基督的教会必须有十字架的印记。

现在，主说，祂要把祂的教会“建造在这盘石上”。在“登山宝训”的结论中，主耶稣告诉门徒，“凡称呼我‘主啊，主啊’的人，不能都进天国。惟独遵行我天父旨意的人，才能进去。”接下来祂说，“凡听见我这话就去行的，好比一个聪明人，把房子盖在盘石上。雨淋，水冲，风吹，撞着那房子，房子总不倒塌。因为根基立在盘石上。”（见太7：21–25）

主耶稣在这两段话中，都使用了在盘石上建造的意象。二者之间有共同之处吗？有的。二者都强调在建造中根基的重要：“聪明人”把他的房子建造在盘石上，房子总不倒塌；主耶稣要在“这盘石上”建造祂的教会，阴间的权柄就不能胜过她。但二者的不同之处在于：聪明人建造房子的“盘石”是泛指好的根基；而耶稣要在其上建造教会的“这盘石”则是有所指的。“这盘石”是指人，还是指事？如果指人，是指谁？如果是指事，是指什么呢？

有解经家认为，“你是彼得，我要把我的教会建造在这盘石上”中的“这盘石”是指彼得。首先，这种解释有文法上的难处。前面主说“你是彼得”（σὺ εἶ Πέτρος：Πέτρος 是阳性名词，意为石头），接着祂说要在“这盘石”（ταύτῃ τῇ πέτρᾳ：this the rock）上建造祂的教会。在这里，πέτρᾳ （盘石），和πέτρᾳ （盘石）前面的定冠词τῇ（the），以及起特指与强调作用的指示代词 ταύτῃ （这），都是阴性词。特别是指示代词ταύτῃ （这），一定要和前面它所指代的词，在性、数、格上一致。而前面出现的Πέτρος（彼得）并不符合这个条件。其次，以“彼得”为“这盘石”，与圣经关于“盘石”的教训也不合。旧约圣经一再强调，唯有神才被称为“盘石”：“除了我们的神，谁是盘石呢？”“唯独祂（神）是我的盘石。”（诗篇18：31b；62：2；另参申命记32:15，18，30；撒上2:2； 撒下22 : 2，3，32 ，47， 23:3）。主耶稣对旧约中“盘石”的涵义必定十分清楚，不可能把人看作“盘石”。祂说到将房屋建造在“盘石”上，也是强调人必须遵行神的旨意。

另有一些解经家认为“这盘石”就是耶稣基督。我自己以前在学习这节经文的过程中，也倾向于认为“这盘石”就是指耶稣基督。因为除了旧约中大量的经文把神称作盘石，新约中保罗也明确地说过“那盘石就是基督”（林前10:4）。但这种神学上正确的解经，同样也受到文法上的挑战，因为指示代词 ταύτῃ （这）同样不能与前面出现的“基督，永生神的儿子”（ὁ Χριστὸς ὁ υἱὸς τοῦ θεοῦ τοῦ ζῶντος），在性、数、格上一致。这样一来，“这盘石”应该不是指着人，而是在指事了。它指的是什么呢？

它是指着天父关于祂儿子的启示说的。“你们说我是谁？”

“你是基督，是永生神的儿子。” “西门巴约拿，你是有福的。因为这不是属血肉的指示你的，乃是我在天上的父指示的。”拿撒勒人耶稣“是基督，是永生神的儿子”—这是天父给彼得的一个“启示”（这个启示所包含的意义，我们在前面已经说过）。当门徒，特别是门徒的代表彼得，获得这个以耶稣的位格与工作为中心的启示后，主耶稣宣告祂要以这个启示为“这盘石”来建造祂的教会，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而基督的教会被建造在“这盘石”上，正如“聪明人”把房屋盖在盘石上就毫无动摇一样，“阴间的门”（中文和合本译作“权柄”）就不能胜过她。

不但“阴间的门”不能辖制和胜过基督的教会，接下来主耶稣更是从积极的层面应许说:“我要把天国的钥匙给你，凡你在地上捆绑的，在天上也要捆绑；凡你在地上所释放的，在天上也要释放。”按照动词的时态和文法结构，这节经文可译作：“我将要把天国的钥匙（复数）赐给你，凡你在地上捆绑的，将是在天上已经被捆绑的；凡你在地上释放的，将是在天上已经被释放的。” ⁴

和前面“（将）要把教会建造在这盘石上”一样，这里主说祂也“将要把天国的钥匙赐给”门徒的代表彼得。这两件事情，都基于主耶稣必须在十字架上完成祂的弥赛亚使命，并从天父领受“天上地下所有的权柄”（太28：18）。

在这里，“天国的钥匙”是主耶稣相对于“阴间的门”而提出的。“阴间的门”是辖制与毁灭教会的权势；“天国的钥匙”则是拯救、释放、审判及捆绑的能力。 “我要把天国的钥匙给你”的意思显然是，主将这大有能力的福音托付给教会，教会就可以在世上借着传讲福音，而行施“捆绑”与“释放”的权柄。另外，经文的动词时态和文法结构也表明，不是人有捆绑的能力，而是主把捆绑的权柄赐给他。“你”是照着神的应许，行施了“捆绑”与“释放”的权柄。

但是，为什么主耶稣嘱咐门徒“不可对人说祂是基督”呢？答案就在接下来的经文中（21–22节）。这些经文很清楚地告诉我们，如果以彼得为代表的门徒群体，照他们当时对“基督”的认识和了解，他们所传讲的可能只是一个不需要上十字架的“弥赛亚”—一个来恢复大卫帝国辉煌的“政治弥赛亚”。这样的“基督”绝对不是神所启示出的那位“基督，永生神的儿子”。与其给人带来对基督致命的错误认识，不如“不要对人说祂是基督”。因为没有十字架的基督是“假基督”。 ⁵

注释:

1 这些问题包括创世记3：8的“你在哪里？”（这个问题使我们想到人犯罪堕落后与神隔绝的光景，神对人的怜悯，及神的救恩计划）。出埃及记3：14的“他（耶和华）叫什么名字？”（这个问题的答案启示了神的本体：“我是自有永有的。”）连彼拉多也提出过十分重要的问题：“真理是什么？”（约翰福音18：38。这个问题牵涉到真理的本质，属于认识论范畴的问题）。

2 根据约翰福音第1章，门徒甚至在耶稣基督事工的开端已经承认他们“遇见弥赛亚了”（Εὑρήκαµεν τὸν Μεσσίαν：We have found the Christ！）。拿但业更是告白说他是“神的儿子，以色列的王”（σὺ εἶ ὁ υἱὸς τοῦ θεοῦ, σὺ βασιλεὺς εἶ τοῦ Ἰσραήλ）。但耶稣知道祂是因看见神迹而信的（“因为我说在无花果树底下看见你，你就信吗？”）。耶稣预言他们将看到“更大的事”；实际上主耶稣是说，他们将会看到祂是借着十字架叫神与人和好的中保（参35–51节）。

3 太16：17b——ὅτι σὰρξ καὶ αἷµα οὐκ ἀπεκάλυψέν σοι ἀλλ’ ὁ πατήρ µου ὁ ἐν τοῖς οὐρανοῖς.直译：因为属血肉的不（能）对你启示；恰恰相反，（启示你的是）我在天上的父。

4 太16：19原文：δώσω σοι τὰς κλεῖδας τῆς βασιλείας τῶν οὐρανῶν, καὶ ὃ ἐὰν δήσῃς ἐπὶ τῆς γῆς ἔσται δεδεµένον ἐν τοῖς οὐρανοῖς, καὶ ὃ ἐὰν λύσῃς ἐπὶ τῆς γῆς ἔσται λελυµένον ἐν τοῖς οὐρανοῖς.

5 R.T. 法兰士对这一节的解释值得欣赏：耶稣嘱咐门徒不要说，对这点的理解请看八4的注释。这里专指祂是基督这点而言。从第21～23节里我们将看到，连彼得都没能彻底领悟耶稣使命的实质，没有认识到耶稣来到世间不是为了来受人奉承和欢庆胜利，而是来受苦受难和遭世人的厌弃，那么，更大范围的听众产生错误认识的危险性就更大了（见十四22注释）。赋与基督（即“弥赛亚”）这一称号以浓重的民族主义色彩且广泛使用起来，只能助长这种错误的激情而影响耶稣行使祂真正的使命。彼得的宣言正确无误，是真实的，是神指示的，只是对“基督”这一称号的认识，若不包含第21节所说的内容，就极为片面了。（见氏着《马太福音》，丁道尔新约圣经注释，沈允译，校园书房2001。第288～9页。）

王峙军  来自中国大陆，生命季刊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