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羊儿回家了

小小羊儿回家了

文/澄石

生命与信仰 总第14 期 2008年7月

“红红的太阳下山啦！咿呀嘿呀嘿！成群的羊儿回家啦！咿呀嘿呀嘿！小小羊儿跟着妈，有白有黑也有花，你们可曾吃饱啊。天色已暗啦！星星也亮啦！小小羊儿跟着妈，不要怕，不要怕，我把灯火点着啦！呀嘿！呀嘿！呀嘿！”

当我决志时，就想起了这首儿时唱过的歌。小小羊儿回家了，牧师说我是迷途羔羊，在羊圈外流浪兜了一大圈，最后终于迷途知返，归回天父的怀抱。

一、童年梦断

其实我十二岁就受洗为天主教徒，往后六年，礼拜天的主日弥撒我很少缺席过，也在教会帮忙神父做一点服事的工作。神父送一本圣经给我，要我好好读，但是我总读不下去，创世记翻不了几页就厌烦了，想人类一开始怎么就有那许多的事端呢？看起来和现代人的纷纷扰扰有什么不同呢？这本书那么厚，又那么无趣，不看也罢！因此在教会几年下来，对于圣经的了解也不过是几则耶稣说的故事而已，我最耳熟能详的就是“浪子回头”和“穷寡妇的两个小钱”等等。我常常想浪子回头有爱他的父亲热情的拥抱，而我呢？有谁会原谅我，给我一个拥抱呢？

十一岁那年，我的生命有一个很大的转变。我参加了一个全国性的音乐比赛（其实原来该我学长参加的，他临阵脱逃，便由我代表他出赛），准备出场之前，老师正为我的琴调音，就在前台的与赛者快要演奏完毕时，“迸！”地一声，琴弦断了，我的心也跟着绷紧了起来，老师虽然安慰我说：“不要紧！不要紧！马上就可以装好！”可是，我整个人却好像不听使唤了似的，无法平静下来。当然，那天的表现和平常差了很多，我自己也很难过。

原来，我是一个不怕上台的孩子，每次出去参加音乐比赛，我就很高兴，因为既不必去上课，又可以出去玩，得不得名，对我也没多大的影响。但那一次不同，我的父亲和他唯一的姐姐（我的姑妈是我父亲在台湾唯一的亲人）都坐在台下，第一次听我拉琴。在这之前，父亲从来没有参加过我的任何比赛。我看到他失望甚至是絕望的表情，也看到姑妈带着安慰的表情，我想他们一定觉得我不过尔尔，不必再费心栽培了。

后来我才知道父亲为什么那样失望，原来那次的比赛是最后一次以公费送小留学生出国深造的机会。当时我的表哥、表姐都已出国念书，大表哥也是公费留学的优秀学生。父亲当然也期待我能够出国念书，但是没想到我的表现不过如此，失望之情自然不在话下。

随着那一声弦断，我开始告别自己的童年。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那一声弦断就像我生命中的启蒙，从此我发现人生并不都是无忧无虑的，往后的二十年，我不太敢碰琴，好像我不再能演奏出好的音乐了。

二、“失败”是我的注册商标

这件事压在我心里，就像一条蛰伏的毒蛇一样，每当我心情愉快的时候，它就从我心底钻出来，嘲笑我：“你高兴个什么劲儿？你是个失败者！”“失败”好像成了我的注册商标，如影随形地跟着我；我到哪儿，失败就跟到哪儿。它啮噬着我的快乐，我的青春。于是，我爱上了秋天，因为那落叶的萧条，如同我的心境。可以说我的童年就像夏天一样，金黄灿烂，学音乐、学舞蹈，每天都是无忧无虑的，但现在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上了中学以后，一方面家里弟妹众多（我是老大），袓父又三天两头住院，父亲只是一公务员，负担沉重，就尝试做生意赚钱。但几年下来，他的生意好像只有第一回合是赚钱的，接下来就要赔钱，最后父亲只好提早退休，以退休金还债、还袓父的医药费。我自己也从国中开始一直到大学毕业，每年的寒暑假大多在打工中渡过，我做过各式各样的工作，卖鞋子、推销杂志、卖早点、清扫房屋、幼儿园助理老师，百货店陈列员等等。但我并不以为苦，也从未抱怨，心中总有一个光明的想法，期待明天的太阳依旧灿烂升起，希望就在明天！

就在这种对未来充满希望、又在当下感受到失败的情绪中，我渡过了难挨的六年中学生活。六年里，我虽然上教堂，也参加不少教会活动，却谈不上有很大的感受或感动，更谈不上平安与喜乐。就是向神父告解，也常常得想个老半天，勉强说出几个芝麻绿豆的事端来忏悔——一方面是觉得自己没什么罪，一方面主要因为“心”是麻木的。

尽管如此，我心底仍有一个盼望，盼望考上大学可以让父亲对我当年没拉好琴的心情得到谅解。于是我把联考志愿表全填上了法律系，一心想在未来当个好法官，光耀门楣。没想到联考发榜，我竟以0.75不到一分之差落榜，虽然在夜间部大学联考中考上东吴法律系，周遭的亲友也认为这是个好学校，更有优秀的法律系教授，但失败情结依旧像乌云一样笼罩在我心头，一分一秒都扎心刺痛。我知道只要我改考文组，那早就上榜了，只是我到底要迁就考上就好，还是要按着我的志愿走呢？我选择了后者，只好承担失败的痛苦。

年轻的我，独自离家北上念书，我的精神支柱来自学校的学姐、学长及同学们，他们都很照顾我、疼我，新鲜人的生活自然也是多彩多姿，我也能融入课程的乐趣中。但常常那漫长的白日，就在孤独不语中渡过。直到有一次周未回家省亲，饭桌上父亲沉默不语，若有所思。我问他怎么回事，父亲突然脸色一变，手指着左前方说：“那XXX也考上了大学！”我一想，他指的方向是我们的邻居，他们的侄子正是那一年在我们宿舍区里唯一考上日间部的。我的心一沉，回到学校后再也无法专心上课，最后只好休学准备重考。

重考的日子，使我的日子更加暗淡，更为难熬，我寄住在同学家，白天他们都出门了，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把全世界弃在外面。有一天，我把书摊在桌上，心思却漫无目标的流窜，随手在一张纸上不停地写着写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待我醒转回来一看，“哀莫大于心死”、“哀莫大于心     死”、“哀莫大于心死”……竟写了满满一张！无情的煎熬却教我死命也要考上日间部大学。

三、由你“荒”四年

终于，我考上了日间部大学，但并不是我想要的科系。重做新鲜人，学长说“大学”就是“由你玩四年”（university），我好比一只关在笼子里的小鸟，一旦飞到了一个广阔的天地，却又不知道要飞往哪里去。我把教会丢在脑后，试图寻找自己的人生意义，上教堂就只在回乡时去应个卯而已。

外表看来，我像一个健康宝宝一样，又蹦又跳，在社团里和大家疯成一团，私底下的我仍锁在自我的象牙塔里。于是，我把自己的情感寄托在舞台上，在那里我尽情地歌唱、尽情地演出戏里的角色，因为我不敢演我自己，深怕人一了解我，就把我脆弱的“坚强盾牌”给戮穿了。

由你玩四年，其实是由你荒四年，荒废了自己的梦想，荒废了对前途理想该有的努力，浑浑噩噩地毕业了，却还是找不到自己的定位。我想起父亲讲过的一句话：“今天的‘现在’，很快就会变成明天的‘历史’！”我到底在我的人生历史里写下了什么？

我不能再让命运来摆布我，我要主动改变命运！正好一个最具规模的广播电台招考播音员，第一关考口试通过了，问了笔试日期，就兴高采烈地出国旅游。回来后却发现信箱里躺着一张准考证，笔试日期提前，在我回国的前一天就考完了。之后公共电视台成立招考人才，我也挤破了头去应考，考到只剩几个人面试，结果又没录取。我心里的那条蛇又出来嘲笑我：“你是个失败者！”我仅余的一点信心几乎就要被消灭殆尽。

就算我是失败者吧！我想。但是我先生很优秀啊！他在航空公司工作，正是他的专业，公司也有一条升迁的管道可以让他不断地往上爬。但是，有一天当他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飞行工程师，公司却不让他升迁。我们心有不甘，来年他又去考了第二次，还是第一名，但是公司仍然把他拒于机外，原因只有四个字“有碍观瞻”，因为他脸上有一片胎记。

我们原想藉这个机会改善家庭经济，也能更充裕地奉养父母，这个打击实在太大了，生活的目的好似只为赚钱而已。眼看着别人的收入马上三级跳，买房子像吃饭一样。我想这世上的路怎地一一为我们关上了呢？我们面对的是生命上的瓶颈，“有耕耘就有收获”的至理名言像一只美丽的花瓶被摔得粉碎。

从此以后，我的内心世界是一片灰色，年轻时的一切梦想，就当它是“梦想”罢了，唯一能麻醉自己的就是利用外子公司的机票优待，休假时到各地旅游以平衡心中的不满与疲惫。尽管如此，心底的空虚在每一次的旅游回来之后，更形扩大，教人一点喜乐与平安都没有。我开始认真研究一些佛教的教义，因为我在我的好朋友身上，看到一个虔诚的佛教徒所拥有的知足与平安，我学习他们的生活哲学与对生命、命运的看法，渐渐地能够抹去一些生命中的阴影，也较能接受生活上的磨难。只是每当有人要劝我皈依时，我的心里就会出现一个重重的声音说：“不！不可以！”更奇怪的是，有一次有人教我以五体投地的方式拜偶像，那重重的“不可以”又在我心里响起，但我偏要试试看，故意不理那个声音。我不知道拜了几十下还是一百下。等我拜完一站起来，不得了！整个头好痛好痛，轻轻摆动一下都好像要裂开一样，我知道我真的错了！

不过，我想我在接触佛教的过程中，收获最大的是领悟舍与得的道理，既然升迁这扇门关了，我们也厌倦了拼命工作追钱的日子，就决定在人生的旅途上重新出发，舍弃一切，到美国进修。

四、福音使者

一九九四年八月八日，外子带着两件简单的行囊赴美进修，我们的内心忧喜参半。喜的是我们终于踏上多年梦想的第一步，忧的是凭着我们卖掉房子所得的存款，絕不足以支持他念完学位。还记得那天不但是父亲节，更有台风来袭，如果班机无法起飞的话，他就赶不上开学了，所幸的是，他那班飞机在机场关闭前两个小时起飞了。

半年后，我和女儿也来到美国。这时候的我们应该很高兴又团聚一起过新生活了，但事实不如想象中来得容易。我从一个全职的职业妇女要过渡到全职的家庭主妇，刚开始非常不适应，24小时面对孩子及准时打理三餐对我来说比出去工作要复杂多了。外子的功课压力又非同小可，毕竟离开学校十来年，似乎以前所学的都还给老师了，所以等我一到美国就迫不及待把“家”交给我处理。我一看到那些账单及文件就头大，不知所云；更教人害怕的是接电话，尤其是一些公司行号的业务代表，等你一接电话就哇啦哇啦讲一大串，叫人难以招架……加上我的孩子一来就遇上大雪，适应不良，发烧感冒好几天，我整个人简直灰心到极点，几乎失去所有斗志。我想，这就是我们努力良久，凭着意志力奋斗所换来的成果吗？我怀疑。

于是，我拾起从台湾朋友那儿带来的佛经，朋友说前生所做，今生报，今生业不消，万事不顺遂，来世无好报。试图以念佛经来帮助我消业，改变现况，看好运是否会临到我身上。念来念去，有时心中似也得着平安，但就是对它一无感情，宗教给人的安慰、喜乐、希望到底在哪里？为什么到现在我都看不见、体会不着呢？从前在天主教会中，我看到神父及教友们有一颗平安的心，但这里只有一个华人基督教会，我压根儿就不想去接触，因为从前在台湾街头上所看到的基督徒，总是穿着白袍、白背心，上面写着信耶稣得永生，不信则下地狱，叫人反感，想这里大概也好不到哪里去。

既然佛教已被我放弃，基督教又不想去碰，其他宗教我更不感兴趣，剩下的就只有中国文学了。好笑的是读着读着，有时候觉得好累啊。想是自己的国学底子太差了，以前在学校不够用功之故。另一方面又觉得中国儒家似有一些困境存在，否则孔子也不会有“道不行，乘桴浮于海”之叹。既然连孔子都说：“未知生，焉知死？”那么生命的意义、生命的何去何从，对我更是一个未能解决的难题。

一九九六年十月的一个夜里十点钟，一位从加州飞来美中的短宣队员敲开了我家的大门。门一开，外子和他都大吃一惊，原来他们是大学的同班同学，毕业后从来没有联络过，更不用说见面了。此时此刻却出现在我们眼前，他带来了天国的福音，就是天地万有的造物主派遣他的独生儿子耶稣基督成为人的样式，为人的罪被钉死在了十字架上，叫信耶稣的人可以免于罪的惩罚，战胜罪，脱离罪，与神和好。

当时虽然我们没有马上接受，却在我们心里面种下一颗种子。外子还有一位同学，是当年他们班上唯一的女孩子，每年一到圣诞节，总要把一年来的生活点滴与我们分享，并把一切的丰盛都归于主的赐福，字里行间充满平安与幸福。难道他们和我所想象的基督徒不同吗？

这时此地的传道人李逸正好邀请我们到他家晚餐，我就一口答应。那天还有一对年轻的夫妇David和Amy，首次见面，我们就成了好朋友，他们真的有一颗快乐、平安的心。于是我对外子说：“我们应该好好地来寻求一个真正的信仰了。”一向不信任何神的他，竟一口答应。

五、迷途羔羊

九七年二月底我回台湾省亲，外子参加了基督工人中心的福音营，打电话告诉我他决定信主。那年的讲员是周汝文长老，外子认为周长老是双料博士，他都能信，我算什么？为什么不能信？营会上一唱诗歌《野地的花》，外子的眼泪就流下来了，从此他看到的大地也不一样了，地上的青草绿得叫他感谢神，路边的一朵小花也令他感动莫名！而我却忌妒他这么快就信主，我觉得我还没有寻到真理呀！我向他抱怨：“不行！你得等我回去才能信！”

五月底回到美国，发现我的先生是和以前有点不同了，不但信主，还信得很坚定，而David和Amy又是我们的好榜样。我喜爱也羡慕Amy对信仰的坚持，也看到她的喜乐与爱，又在David身上看到谦虚与沉稳的信心，这一切都使我重新反省看待我的信仰问题。当年我离开家乡北上读书，接触许多不同的人与不同的思想，我开始思考宗教与我之间的关系，以及每个礼拜上教堂的意义所在。惭愧的是，当时的我对世界充满探索的好奇心，对自己的宗教信仰其实反省得并不深刻。

这时，我的心里有个声音不停得催促我：“回来！回来！”这声音大得就像当年有人邀我皈依佛教时，心里所发出的“不可以”一样响亮。但是，回到哪里呢？六月四日晚上，我实在睡不着，等外子做功课直到十二点半，我请求他和我一起跪下来祷告，这是我第一次认真地跪下来祷告，我要知道天父是否要我回来。我开始为我的父亲祷告，求主让他不再为钱奔波，过平安的生活。接着我求主赦免我的罪，我以前的以自我为中心，对父母、对先生、对孩子的亏欠，偏行己路，寻求今生今世的梦想和享乐……。而且，我也把多年心中的苦闷坦诚地告诉了主耶稣。当我开始祷告，突然有一股暖流从我的头顶流灌到我心中，流过我的双眼，那泪水不由自主地奔流下来，温热了我的脸和我的心。我真实地感受到了上帝的存在，上帝的爱。我一面哭一面祷告，哭了快半个钟头，才能把祷告说完，身上的重担也完全释放了。我听到主在我心里说话，很清楚的两个字：“饶恕！”正如上帝在基督里无条件地赦免接纳了我这样一个有罪、有限的人，我也要饶恕接纳我的父亲，饶恕接纳我自己。我从前的失败、挣扎、迷失与上帝在基督耶稣里的爱相比，实在算不了什么！我人生的价值不在于我个人的成败得失，而在于上帝的爱。在基督耶稣里，我成为上帝的儿女。在基督耶稣里，我找到了人生的价值、意义和方向。

六月七日，教会的李逸弟兄带我做决志祷告，我再一次自问：“要或不要？”而内心却充满了“要！我要！”的声音，就平安地做完决志祷告！我告诉李逸弟兄及Abby师母，我很高兴能够“回来”。李逸弟兄说：“你本来就是主的羊，是一只迷途羔羊，你在外面走了一大圈又回到羊群里来。”这时，我才恍然大悟，为什么以前有朋友要带我皈依佛教时，心里总有一个声音说“No”，因为我原是属主的羊嘛！

我记得李逸弟兄带我做决心祷告时，查了一段圣经，约翰福音十章11节、14节：“我是好牧人，好牧人为羊舍命……我是好牧人，我认识我的羊，我的羊也认识我。”接下来的周五团契，从Kansas City来的冯国光牧师讲了一篇道——丰盛的生命，就是引用约翰福音这章经节。过了一周的主日证道，我忘了是哪位牧师主讲，竟然也讲了这章书，好像是特别为我讲的似的。感谢主，一而再、再而三地藉他仆人的口，坚定我的信心。

六、结语：回家的感觉真好

现在我才能深深体会小时候所读“浪子回头”的故事的涵意，才能感受那父亲的爱以及浪子的一颗痛悔的心。虽然我的故事不同，但悔改转向父亲（天父）的心却是一样的。

从前我和父亲之间就像隔了一座厚厚的墙，无法彼此沟通交流，现在我可以拥抱他，和他无话不聊，恨不能将以前少讲的话一股脑都倾流出来。当我信主之后我也将福音传给他，父亲在2000年他70岁时悔改信主，2003年因病已归天家。我虽遗憾在他信主之后无法常常回台湾陪伴他、与他长谈，但他却在当地教会弟兄姊妹的带领下参加崇拜、查经小组、并做探访，其间还为一对原来不孕的夫妇不断祷告，鼓励他们要有信心。我看到他们流着泪抱着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到家父的葬礼上与家父送别，我真为我父亲的改变充满感恩与感动。我相信将来归天家，仍可以与家父促膝长谈，永无时空的限制。这就是主的能力与恩典，再顽梗的石头，在主耶稣的面前，都要融化与改变。主耶稣说：“康健的人用不着医生，有病的人才用得着……我来，本不是召义人，乃是召罪人。”(马太福音9：12–13) 又说：“人子来，为要寻找、拯救失丧的人。”(路加福音19：10)

怎么不是呢？人都需要被爱被关怀，主耶稣就用他无条件的爱来爱世人，他为了世人的悔改，不惜以自己无罪的身体被钉在十字架上，流血洗清世人的罪，教我们因信他自死里复活而能回转为义。这世上有哪个人、哪个所谓的神明能为我们牺牲自己的生命（如果哪个神明有生命的话）? 又有谁有此权柄能赦免人的罪恶与过犯呢? 只有主耶稣！

原来我以为离家千万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我想念小时候那个温暖的家，有妈妈在身边的日子。却没想到主原来是要我走这么远的路“回家”。原来天地虽大，有主的倚靠就是家，而且回家的感觉真好！人生的历程我绕了一大圈，终于又回到天父的怀抱。我再也不用烦恼到何处寻找人生的意义，我从何处来要往何处去，因为我相信永恒的生命与未来的天家是无比美好又充满盼望的。

朋友，如果你也是迷途羔羊，记得主认识你，要召唤你回来。如果你尚未信主，还在羊圈外徘徊，不要犹豫，敲敲门，门就开了。主的膀臂永远为你敞开！

澄石  来自台湾，现居美国中部。